大团结—亲情会|三兄妹20年恩怨终解决 大团结亲情会大结局
窗外的梧桐树沙沙作响,我倚在医院走廊的玻璃窗前。凌晨三点的月光斜斜地照在妹妹病床上,她的手臂上扎着输液管,脸色苍白得像霜打的茄子。哥嫂带着侄女蹲在墙角扒饭盒,刻意和大家保持三米远的距离——这副场景像一把钝刀,往我心口上磨啊磨。
一、二十年恩怨的开端
1998年的麦收季节,老张家三兄妹为分家产差点打断腿。大哥说二哥擅自卖了祖父留下的老榆树棺材板,二哥指证老三私吞卖麦子的三百块钱。到最后,连母亲煮的腊八粥都要分开盛,勺子尖对勺子尖,溅出来的米粒掉在碗沿上晾成冰碴。
年前腊月廿九,嫂子领着七岁孙女拎着红烧肉来医院送礼,走得比来时还快。她们踩着地板砖发出“咔咔”声,侄女还朝我翻了个白眼:“又不是我奶奶住院!”这气还没消完,妹妹的血检报告单突然蹦出“白血病”三个字,三个病房外的灯“唰”地全亮了。
二、深夜送来的三碗饺子
护士站传来急促的电话铃,是二嫂打来的。她压着嗓子说街口老李头养的狗找到人了——那串钥匙包着废报纸塞在垃圾桶里,妹妹住院两天来她一直在医院打游击。这会儿刚煮好饺子,让我下去拿。
我蹲在医院后厨墙根数落叶,等来的却是三个保温桶。大哥端的那碗饺子面上飘着油花,二哥的水饺里嵌着紫菜末,老三托着最沉的那个铝饭盒——掀开盖子飘出的热气裹着洋葱味,他往里头又兑了半勺醋。大家就这样并排坐在值班室台阶上,饺子蘸着泪水往下咽,机械地咬出豁口。
三、最后的团圆夜
天亮时妹妹醒了。她伸出手摸到床头柜上的油渍渍的保温桶,颤巍巍地咬了一口饺子:“咋恁硬?”大家三个愣在原地,直到护士说她烧糊涂了,这才有人挤出话来:“这是老三那边包的,大嫂给他娘送过这种死面饺子……”
夜幕降临时,大家把三间病房的床位都打乱了。老三套着浆洗发白的蓝工装裤和二嫂挤壹个沙发床,大哥不知从哪儿揪回半包苦瓜种子,要对着输液瓶里的反光找种籽发芽的纹路。妹妹说想吃老醯儿煮的萝卜丝面,大家三个连声应着,声音比早晨打喷嚏还齐整。
走廊尽头忽然亮起一盏老式台灯,大概是最先出院的病人搬着床头柜在溜达。灯光拖出细长的影子掠过输液架,我这才发现三个保温桶正巧排成直线,像是横在病床上的三块门板。